得與失之間

在PTT上看到的，實在是太有趣，害我突然想找一南一北的大陸同學來挑撥離間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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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因為在國外唸書, 所以總是會和很多大陸人打交道

我公寓樓上住著兩位大陸人,

一位叫老徐, 是新疆人;

另一位叫小蘇, 是廣東人.

他們都是博士後研究員, 且上了年紀並結過婚的,

這禮拜因為他們的老婆從大陸飛過來找他們,

所以他們請我幫忙開車接機...

之後在他們家裡請我吃頓飯.

本來老徐和小蘇都是每天"輪流"做飯的,

從沒有合作過的經驗.

但因為我去機場接了他們兩個的老婆,

所以他們這次破例合作要"一起"做飯請我吃.

就在做湯的時候, 當時老徐外出買食材, 並不在家.

所以由小蘇負責熬排骨湯...

邊做就邊問我台灣喝湯的習慣是怎樣?

我一開始不懂他的問題所以請他解釋...

他就說道:

大陸南方人喝的湯裡面是"沒有料"的, 因為料的味道都已被熬了出來;

而北方人則是不習慣喝湯, 做湯的話都只吃裡面的料...


邊做邊聊天...一個小時過了. 湯也熬好了...

接著小蘇就把裡面的料全部倒掉....

我: "挖! 好浪費~"

小蘇: "對! 這就是南方人的喝湯習慣!"

接著老徐回來了, 廚房換他接手...

這時小蘇想去廁所上大號, 暫時離開...

而我則在看電視...


老徐看到了一鍋清湯, 說道

老徐: "蛤? 沒料啦?"

說著老徐迅雷不及掩耳的把湯也倒掉了..... = =b

　　或許是因為幅員廣闊，設置測速照相設備的成本太高，美國警察只會躲在暗處拿著測速

槍對著你，發現超速之後，再從後方來追你。


　　聽起來蠻沒有效率的，一直舉著測速槍手好像也會痠。

　　
　　一般的鄉間小路還好，測速槍比較小支，在高速公路上可是會看到火箭筒對著你。雖然

因為看到警車會隨時注意自己的車速，但被槍指著的感覺，還是很糟。



　　美國很喜歡用第幾個星期天當做假日，昨天是六月的第三個星期天所以是父親節，有問

一個美國組員說為什麼要選在這一天，他也不知道原因。


　　
　　中午在德州牛排洗手間時，哥哥撇完尿就自己去洗手，留下他弟弟一個人站在小便斗

旁，我在後面排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小便斗太高的關係或是他需要有人幫忙脫褲子，那小

弟弟轉過身臉紅著看著我，然後比了一個攤手的姿勢。


　　我也不知道他想要我幫他什麼，所以我也攤了手。

人算不如天算，越是想得到看到什麼，越是得不到看不到。這就是棒球，這就是人生啊！只是我的看棒球人生好像有點太坎坷了...

2009.05.03  LAA vs NYY  @ Yankee Stadium

看球動機：ＭＬＢ開季表示夏天來了，如果想要看精彩的對決，在春天的末期就要開始計畫　　　　　　　

　　　　　哪些對戰組合一定要看，開始上網訂票。學期在四月底結束，暑修在五月中旬開

　　　　　始，因此想在這空檔去洋基的新球場看場比賽。三月十日在網路上正式開始賣球

　　　　　票，所以在這之前我們要研究好要看哪一場球賽。既然都要去紐約了，能夠看到　　

　　　　　王建民最好，在已經確定C.C.會投主場開幕戰的情況下，不難算出小王會在五月

　　　　　三日出賽對天使。開賣當天官網網路滿載，逼的我們最後是在ebay跟賣家買票，

　　　　　因此價格也比票面價值高。

當天過程：王建民開季連續爆了三場被放到傷兵名單，所以在四月中旬的時候就確定我們看

　　　　　不到王建民了。不過還是抱著欣賞精彩球賽的興致去紐約。球賽是一點開打，我

　　　　　們差不多那個時間到了球場，由於一早就出發放好行李到球場肚子已經很餓了，　　　　　

　　　　　想在洋基球場買一個「邪惡」漢堡還充飢，嗯，果然邪惡。等到兩點半雨還是沒

　　　　　有停，球賽確定延期。

感想：殘念

看球伙伴：David、Stanley、Grace




2009.05.04  BOS vs. NYY  @ Yankee Stadium

看球動機：輪值可能會被調整，加上是基襪大戰，我們決定把原本看一場球的預算拿來看兩　　　　

　　　　　場，確保能看到小王，就算沒有出賽，體驗世仇大戰也很不賴。

看球過程：一早就在祈禱天氣好轉，只要下午雨停，晚上七點的比賽就能順利開打。下午填

　　　　　飽肚子之後四點先到球場逛逛洋基博物館，但是雨還是不停的下。過了八點還沒

　　　　　有宣布延賽表示雨有機會停，只是還不知道開賽時間就是了，我們不是紐約當地

　　　　　人，加上是不能退票只能看補賽或是換其他場次，如果連續兩場停賽我們真的不

　　　　　知如何處理票的事情。後來比賽延到九點半才開始，還是下著小雨，坐在右外野

　　　　　真是一種折磨，當天晚上應該不到十度吧，最後比賽打到一點多才結束，現場剩

　　　　　不到一萬人，應該要給留到最後的人獎勵。

感想：運氣真差！

看球伙伴：David、Stanley、Grace



2009.06.05 John Smoltz復健賽  @ McCoy Stadium

看球動機：準名人堂投手被勇士拋棄之後來到紅襪，預計六月中旬回到大聯盟的他，從五月

　　　　　底開始在小聯盟進行復健賽，紅襪3A的球場離我們不遠，票價更是便宜的誘人，

　　　　　能夠近距離看到偉大的投手怎麼能夠錯過呢？

看球過程：早上雖然天氣陰陰的，但前幾天也都是過了中午就開始出大太陽，沒想到我們開　　　　

　　　　　車到羅德島的時候還是小雨，吃完好吃的義大利麵之後雨勢變大。進了球場果然

　　　　　內野蓋著帆布，我們四人就在吹著冷風在看台上等著，最後冷到去買熱的東西來

　　　　　吃，就在咬完跟洋基球場比起來CP值超高的起司漢堡之後，大會宣布比賽延期，

　　　　　Smoltz延到隔天出賽。

感想：好想哭。

看球伙伴：Paul、Frank、Roger


2009.06.09  NYY vs BOS  @ Fenway Park

看球動機：王建民終於復出，雖然還是跌跌狀狀，但還是得到了先發的機會，五號凌晨Roger　　　

　　　　　留言跟我說王建民會在九號來Boston要不要一起去看球，我上官網上查竟然還有

　　　　　單張的散票，位置還不錯，雖然我們三個人要分開坐，但為了這難得的機會還是

　　　　　訂了票。

看球過程：早在訂完票的當天晚上就知道今天沒有王建民了，因為下雨的關係整個輪值往後

　　　　　一天，因此當天的投手換成AJ。看AJ也不錯，只是到了球場，又下雨了，好在工

　　　　　作人員在六點四十分左右開始收帆布，雖然現場還是飄著雨，但不至於影響比賽

　　　　　的進行。老爹雖然持續低潮，但我們竟然看到他球季的第三支全壘打。

感想：應該不是我的原因吧？！

看球伙伴：David、Roger



2009.06.12 FLA vs TOR  @ Rogers Centre

看球動機：多倫多藍鳥隊的投手Roy Halladay球季十勝一敗，前一場比賽還完投勝，既然我們

　　　　　已經開到了水牛城，決定去多倫多的主場看他投球。Rogers Centre是一個可以開啟

　　　　　式的巨蛋，所以我一點都不擔心下雨，官網也確定當天是由Halladay出賽。

看球過程：今天的多倫多天氣真好，所以屋頂是開著的，進到球場超開心，我們的位置可以

　　　　　平視一壘手，一整個覺得來這裡看球真是值回票價。提早到球場可以在外野接打

　　　　　擊練習的全壘打球，也可以到貴賓席拍照，還可以跟球員近距離要簽名，可惜沒

　　　　　有帶球在身上。比賽開始，看著Roy Halladay步上投手丘覺得一切都很完美，雖然

　　　　　一開始就因為連續的短程安打失分，但感覺都在控制當中。沒想到四局上半，他

　　　　　投完球之後叫防護員上來，試投一球之後就走下場了。鼠膝部受傷！我有沒有那

　　　　　麼衰？千里迢迢來到加拿大他竟然只給我投三局！！！！

感想：....................................................................................................................................................

看球伙伴：David



To be continued？

　　你怎麼又要去吃飯了？你怎麼有那麼多在國外的朋友，有的剛剛回國，有的要出國？因

為都是同一個人啊！大家都問，我回來都在幹嘛？


　　在訂機票之前，是真的有一段時間我真的不知道我回來台灣要做什麼？不是說不想看到

你們，而是曾經那個很強烈想回台灣的念頭頓失之後，沒有了那種很想很想回來的衝動。

　　回來見到最多面的就是醫生，還兩位呢。雖然我不是靠臉吃飯，但還是要維持基本分

啊，在醫生的建議下買了些保養品和外用藥準備去美國長期抗戰了，突然忙了起來。

　　大家都很好奇我回台灣想吃什麼都吃什麼？有時候我還真回答不出來。當我在美國吃到

很難吃的炸雞的時候，就約定好回台灣一定要一起去吃肯德雞全家餐，真的回到台灣連雞排

都沒吃到。這段時間維持出一休一的作息，一天跟朋友出去，另一天就在家休息，只要沒有

出門我都是吃奶奶跟伯母準備的便當。

　　有些習慣好像沒有什麼改變，就是看電影看棒球。星期五早上回到家，下午就去租DVD

回家看了，出門在外只要有空檔就繞去電影院，時間剛好就看，博物館驚魂夜二就是如此，

幾天下來也看了快十部的電影，還有些沒時間看，暑修的負荷超出我的預期。回來台灣洋基

開始連勝，但興農開始連敗，興農在天母的比賽並不多，因此綠色加油棒塵封了快一年沒有

出現在球場。

　　諷刺的是感覺是回來度假，但其實我每天都在唸書寫作業，OM是門有趣實用的課程，

有天還跟同學在論壇上討論怎麼玩迪士尼。只是由教授安排好每一天要完成什麼事情感覺不

太好，一直有在追東西趕報告的壓迫感。

　　第一次去事務所，浪漫的事務所，信義區盡收眼底，欣賞101煙火的絕佳景點，以後不

可能有機會去了，至少不是那種好像要偷情的感覺進去，說過的電影台詞就不必寫出來了，

哈。我可是打從心裡佩服你的，有點難以用我經歷過的事情去想你經歷的事情。

　　在北教大的庭院拿出張愛玲的「小團圓」出來看還真做作，但好像也沒有「蒲公英」裡

頭的導演想傳達的意念那麼難理解。還在用286很妙，好在你記憶體還不錯，我很膽小，所

以請別拿我當工具人。

　　在台北市區失去方向感是恐怖的，我竟然鬼打牆在同一個區域繞了一陣子，重點是還釐

不清為什麼我走錯方向，只好坐計乘車逃離那個現場。同一時間也買在美國買好車子，也幫

他取好名字，既然是跟正妹買得車，就叫他正妹吧，有兩種介面的GPS正妹應該不會迷路。

　　雖然我好像是那個應該主動交代一些事情的人，不過跟我聊些生活中有趣的事情反而讓

我更自在，讓我不覺得我是去那麼遠的地方，或是從來沒有離開過。


　　有時候知道一個人過得好不好很簡單，問他現在的天空看起來如何就可以了。　　

評語　不有佳作，何伸雅懷

　　
　　二十世紀末，情色文學興盛，不論中外，倫理道德漸趨瓦解之際，能以父子家庭親情為

主題的作品少之又少，青少年文藝作品亦少見；可喜本期徵稿來文中有此命題與作品，實屬

難得。作者係以國際新聞報導之社會事件為創作題材，精心組構而成小說佳成，其反思與期

許的企圖心頗大，此為推薦理由之一。

　　自從今年三月摩根因為偽造文書被捕後，瑪姬的出現使得摩根在十幾年前私自帶走瑞秋

和珠兒的事件也曝光在大眾面前。各種輿論及不同的想法、意見也蜂擁而至。

　　摩根私自帶走兩位在法律上屬於瑪姬的女兒，其實是很嚴重的擄人行為。摩根這行為無

疑是挑戰法律的公平性。正常的判決，摩根必須坐二十幾年的牢，但現在情況不同，在女兒

堅決表示支持父親的決定後，使得摩根的行為被解釋成有正當的合理性，這考驗著卡特法官

的智慧。

XX時報

　　一段令人感動的證辭讓在場多人落淚，摩根案陷入白熱化的階段。根據民意調查顯示，

有百分之六十五點四的民眾同情摩根，只有百分之十七的民眾認為該嚴懲摩根。但民意識不

可能影響法庭的判決，就算是百分之百的民眾支持摩根。法官能做的頂多是獲得大多數人的

苟同罷了。

XX日報

　　因為摩根及兩位女兒瑞秋和珠兒的談話，使得大多數人都站在摩根這一方。然而，是否

有人為瑪姬想過？她為了找他們，將一生篳路藍縷的積蓄都花費在他們身上，且日子過得相

當痛苦，好不容易有了消息，卻又不得瑞秋和珠兒的諒解，還要被冠上拆散幸福家庭的惡

名，公理何在？

XX早報

　　摩根的行為是否稱得上偉大？有待商榷。就單方面獨自照顧女兒來說勉強說的過去；但

綁架女兒卻是個錯誤示範，根本就是藐視法庭。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就算摩根再如何道高一

尺，警方還是魔高一丈。希望摩根案帶給社會的是良好的教室示範及出發點，而不是為了目

的以身試法。

XX週刊

　　這次的摩根案，已經演變成眾所矚目的社會案件，而不再是私人恩怨。每一個判決，都

牽動著社會的價值判斷，法官除了公平審判之外，還必須對社會負責。

XX期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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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等待著卡特法官要如何處理這棘手的案件，要讓所有人滿意的確是難上加難。畢

竟卡特再如何明智，也很難在情與法中取捨或折衷。眼看著開庭的時間亦步亦趨的逼近，仍

舊理不出頭緒，只看見落得滿地的白頭髮。

　　「最好的解決方法應該是不讓瑞秋和珠兒參與整個審判過程，盡快將本案結案，讓他們

繼續過著本來的生活。至於認親的事應由他們自己解決，法律的介入只會徒增事情的複雜

性。」這是目前卡特的想法。

　　電話聲突然響起，卡特接了起來，正在猜想對方是誰時，對方先開了口：「您好，卡特

法官，我是瑪姬，有件事情想請教您。」

　　「嗯，我大概瞭解妳的意思了，不過我認為我可能很難辦到，畢竟任何一個判決都有其

需要性。」卡特勉為其難的說。

 　　「請您一定要幫忙。」懇切的瑪姬。

　　「既然妳那麼堅持的話，我只能盡力而為。」卡特答應了瑪姬。實際上，他是蠻高興

的。掛上了電話，卡特心中的重擔卸了一半，因為碼退步使卡特心中的譜浮了出來。

　　十日上午，數百位新聞媒體把法院前的道路擠的水洩不通，都在等待著法官卡特的判決

及當事人的想法。

　　庭外警察忙著維持秩序，庭內碼姬的座位席仍空在那裡。九點十分，卡特法官步入了法

庭，宣布正式開庭。

　　卡特直截了當的說：「本席宣布原告瑪姬‧安德生勝訴，被告摩根‧迪更斯敗訴。摩根

被緩刑五年，社會服務兩千小時且需要以瑪姬的名義，捐款五百萬美金給慈善福利機構。」

 　　隔日，走在第五大道的紐約客，人人手上拿著一份報紙，看起來面色凝重。有的人乾脆

就直接站在人行道中央，看著引人注目的標題，嘆息聲不曾停過。因為好奇，至書報攤買了

一份紐約時報，頭版寫著：摩根前妻瑪姬昨晚在自家自殺身亡。

 詳細看了最後一段昨天中午的電話訪問，當記者問到對於判決結果的感想時，瑪姬語氣平淡

的說：「我勝利了嗎？我不覺得，雖然摩根敗訴。我真正的目的並不是要摩根去坐牢，畢竟 

他是我的前夫，我們曾有過快樂的時光，我要的是什麼？我要我的女兒知道，這十多年來，

我仍深愛著他們，時時刻刻為他們著想，為他們祈禱希望他們平安。我曾希望和他們一起吃

飯，但得來的卻是冷言冷語，我很灰心，似乎未來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現在，我祝福他們

能夠珍惜現在，永遠快樂！」


全文完

　　瑞秋和珠兒搭上校車後，摩根一如往常的留在家裡整理房屋。嚴冬剛過，皚皚的白雪還

覆蓋在門前的人行道上，各家趁著氣溫回暖時，將整個房屋區域大掃除，希望在春天來臨之

際，有個新氣象。

　　當摩根賣力地剷雪，汗珠融入雪中，一輛疾駛的警車在摩根家門前煞車停了下來，煞車

的痕跡使得尚未剷完的雪，足足銳減了近十公分的厚度。

　　「請問你是摩根‧坎貝爾嗎？」身材魁梧，深輪廓的眼眉，褐色的眼珠，拉丁人。

　　「嗯，我是。」摩根楞了一下。

　　
　　「那麼你也是摩根‧狄更斯對吧？」毫不停頓，犀利的問話。

　　
　　摩根這會楞的更久了，口水淹沒了任何言語，臉色發青，讓詢問的員警覺得其中必有問

題，鐵定的說：「我們查到你在銀行偽造的身份，在律師來之前，你有權利保持沈默。」

　　坐上了警車，啟動了鳴笛，驟駛離開了摩根家，只留下尚未剷完的雪及孩童斷了線的風

箏。

　　七點的鬧鐘響起，將重度昏睡的瑪姬叫醒，撐著消瘦的身軀進盥洗室梳洗。看著鏡中斑

白的髮絲、明顯的縐紋，嘆息中拿起沾了濕的毛巾，拭著平時乾淨的明鏡。

　　泡了杯即溶藍山咖啡，吃著剛從麵包機彈出來看似無味的奶油麵包，翻著一成不變的社

會版新聞，例行性的看著大標題，正想翻至下一版面時，在整張報紙的左下角發現令人熟悉

名字的標題：紐澤西一名男子，摩根‧坎貝爾偽造身份十餘年。

　　詳細看了這一則看似平常的報導，瑪姬撥了一通長途電話，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

請秘書買了一張前往紐澤西紐華克機場的機票。稍微整理一下行李，就搭乘計程車前往機

場。飛機上，瑪姬不斷地思考下一步棋該如何移動，也可以說，看到女兒後要說些什麼？

　　飛機在當地時間下午五時降落，但實際上飛機飛了六個鐘頭。剛下飛機，瑪姬馬上披上

厚外套，這裡比舊金山涼快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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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肅穆的法庭上瀰漫著凜然的正氣，讓在場的每一個人不由得嚴肅起來。被告摩根坐在左

邊的被告席，律師坐在摩根的左側，而瑞秋和珠兒坐在右側，瑞秋將纖細的手握在摩根粗糙

的手上，緊緊的握著。

　　法庭的另一邊，瑪姬心情低落且面無表情地看著牆上的鐘，偶爾偷喵一下摩根那邊，但

看到的只是三張不屑理會的側臉，冷漠的讓人心寒。看著時鐘的分針，距離九點還有十多分

鐘，於是深了一口氣，朝著被告席走去。

　　「瑞秋，珠兒你們過的還好嗎？這十幾年來都沒有你們的消息，我好想你們，今天晚上

我們一起吃飯好不好？」瑪姬試圖緩和僵硬的氣氛。

　　「抱歉，不行。」冷調語氣的瑞秋。

　　「那明天呢？」瑪姬有點失望。

　　「請妳走開，瑪姬小姐！」珠兒反映出怨恨的情緒。

　　一句冷言撕裂了瑪姬原本已受創的心，只是這一次可能連癒合的傷口，都以灑滿了鹽。

　　九點的鐘聲低沈的響起，讓在場的所有人安靜了下來，審理這次案件的卡特法官，步入

法庭，觀察一下出席的人，宣布正式開庭。書記官首先報告被告摩根的罪狀，並強調此次開

庭的目的。

　　接下來是原告瑪姬的律師申訴：「摩根在十五年前，也就是一九八五年，將女兒的法律

監護權簽字交給了瑪姬，但於隔年私自帶走瑞秋和女兒，視同『擄人勒索』，並對瑪姬造成

心裡創傷，我們要求摩根負起賠償責任。」瑪姬的律師義正嚴詞。

　　　十多年來身處兩地的瑪姬和摩根各自過著自己的生活，如今卻在法庭上重逢，看似沒

有任何情感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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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摩根不疾不徐的從陪審團面前走上去發言，先環顧四周，最後看到神情憔悴的瑪姬，說

到：「我當時帶著兩個女兒，兩個皮箱合一個裝滿尿布的紙袋離開舊金山，開了三、四天的

車，途中經過沙漠和湖泊。那是一個痛苦的決定，我必須冒著被查緝判刑的風險，但我愛我

的女兒，當你發現一件事情是你必須去做或是值得做時，你會奮不顧身的去完成它，即使犧

牲生命也在所不惜。所以雖然現在我被捕了，但我仍然不後悔當初的決定，我參與了女兒的

成長點滴，不曾後悔過。」

　　在場的所有人，無不為摩根的付出感動，也感受到父愛的偉大。瑞秋和珠兒在摩根回坐

前，向前擁抱他，淚水沾濕了爸爸的衣襟，珠兒激動的說：「我們永遠支持您，我愛您。」

摩根輕拍拍珠兒的背，示意她坐下。

　　接下來是瑞秋在庭上以證人的立場說話：「我很堅定的告訴大家，我和妹妹珠兒永遠支

持父親，感謝他含辛茹苦地將我們扶養長大，我們強烈的感受到父親的愛，一種無私的愛。

這十幾年來，雖然和後母結婚，並沒有減少對我們的關愛。為了我們，他放棄自己原應有的

生活與樂趣，辭掉了高薪的法律教授職務，與朋友同事斷絕的友誼，也很少外出，將所有精

神與時間，都花在我們身上，他是世界上最偉大的父親。」瑞秋最後提高了音量，拉高了語

調。

　　珠兒也有話要說，從瑪姬旁走過，斜眼瞪了一下瑪姬，似乎有點警告的意味。

　　又破了一盞剛燃起的油燈，究竟還有多少油燈尚未點燃？或是已經失去了點燈的勇氣？

　　「小時候看著同學全家一同出遊，覺得他們好幸福，我都不能夠在媽媽懷裡撒嬌。但現

在我清楚地知道，我才是最幸福的女兒，因為我的父親扮演的角色，就算兩個人也比不上他

的付出。他讓我們在很好的環境下成長，陶冶我們的人格，培養我們獨立自主的個性，所以

我們比同年齡的孩子更堅強，沒有依賴性，這全是父親放棄一切的心血！」珠兒哽咽的差點

講不出話來。

　　聽完了摩根陳述完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邦妮驚訝又佩服摩根的勇氣，並激發了心中的

同情心，讓摩根父女繼續留下來。

　　「寶貝們去睡覺嘍，爸爸講故事給你們聽好不好？」威嚴中不失溫柔。

　　雖然瑞秋和珠兒還想再玩，對早睡百般的不願意，但為了怕爸爸生氣，便聽話的躺在床

上。

　　「爹地，我好想回家，我想媽咪。」瑞秋想到了瑪姬，聲音有點沙啞。

　　「我、我、我也想媽咪。」珠兒哭了出來。

　　「親愛的不要哭了，媽咪不也不希望你們哭嗎？」一邊安慰他們一邊抱起他們，讓他們

坐在大腿上，倚靠在寬闊的肩膀上。

　　「我們不能去找媽咪，她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永遠不會回來了。媽咪變成天使到天堂

去照顧其他的小朋友，媽咪雖然很想念你們，但她必須去那兒。」

　　「為什麼媽咪要去那兒，為什麼？媽咪還愛我們嗎？」激動且不解的瑞秋。

　　「媽媽當然還愛你們呀，你們都是爸爸和媽媽的心肝寶貝，我們永遠愛著瑞秋和珠兒，

我發誓。」

　　
 　　「我不管我不管，我要媽咪，我想媽咪啦！」珠兒淚如雨下。

　　 
　　摩根握著兩之被淚水沾濕、不堪折磨的小手，將頭輕輕地貼在珠兒的頭上，用胳膊把父

女圈在一起，輕輕地說道：「媽咪其實沒有離開我們，她永遠都在我們的心中，並不會因時

間而漸趨消逝，只要我們哭、我們笑，需要她時，她就會在我們身邊。睡覺時，她會在夢中

說故事給你們聽；當你們被欺負時，她會把壞人趕走，不讓你們受傷；當你們沒有乖巧時，

媽咪會輕輕地拍拍你們的頭說：『要乖乖聽話。』所以你們要聽爹地的話，媽媽一直都在守

護著我們，知道嗎？」

　　摩根輕輕地將他們抱回床上蓋上棉被，在額頭上輕撫，熄了燈，在確定窗戶確實關緊

後，走出房間。看到邦妮站在門邊，眼眶泛紅。她拉起摩根的手，慢慢地將嘴唇靠近摩根豐

厚的唇，摩根不由自主的將手放在邦妮的後肩，以指尖順著秀髮撩撥，將輕衫卸下。

　　和曉的清鐘敲開了兩人心中的愛慕，在簡單而隆重的婚禮後，步出了教堂，沒有親友的

祝福、沒有悅耳的進行曲。有的只是枯黃的落葉及不領情的老天爺。

　　再婚後的摩根辭掉了工作，到戶政事務所更改姓氏，把學歷、工作都假造申請，也切斷

了友情的資源網路，完全以新的身份出現，免於被找到。

　　而瑪姬這邊，幾個月後依舊音訊全無，整天茶不思飯不響。將所有摩根的朋友或兄弟們

的地方都一一清查，仍舊了無音訊。整天陪伴她的，是一天三粒的安眠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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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同學，再過兩天就是母親節了，我們來寫母親節作文，告訴媽媽你有多麼愛她，

老師會把他送給媽媽喔！開始寫吧！」

　　當每一位同學都興致高昂地提筆寫了半面的稿紙，瑞秋卻坐在那兒發呆，紙仍空白一

片，誰叫她是如此與眾不同。老師注意到了瑞秋的茫然，寫了幾個字在便條紙上：媽媽不是

一直都在妳身邊照顧妳和妹妹嗎？妳為何不謝謝媽媽呢？

　　這話點醒了不知如何下筆的瑞秋，她和一般女還有什麼不一樣呢？

　　我常常在想，為什麼別人都能在母親懷裡撒嬌，我為什麼不行？當我在被窩裡哭泣

時，為什麼寒風依然侵襲？雖然我看不到您，但我知道您一定看得到我，我感覺的到您

在我身邊。您教我如何以誠心對待朋友、如何去關愛他人、如何喜愛大自然。我想我也

一樣幸福，我有疼愛我的母親，我心中的暖流。

　　媽咪，您過的好不好？我真的真的好想妳，您在那兒會不會孤單？後天就是母親節

了，希望能親自送禮物給您。最後，我想大聲的告訴您：我永遠愛您！母親節快樂！

　　下課時，瑞秋並沒有把信交給老師，因為她想親自拿給媽媽。走在路上，隨手摘了一朵

不香豔，但顏色卻很柔和自然的康乃馨，連同母親節的信放進事先準備好的玻璃瓶內。她踩

著輕快的腳步，如一隻翩翩的蝴蝶，充滿期待的情懷，停留在花朵上採期望已久的花粉，她

為何要不快樂呢？她應該要興奮才是。

　　來到了海岸邊，夕陽餘暉照映著碧藍的海，海鷗群兒悠閒地飛翔，徜徉在天海一線，而

輕靈的瑞秋小心翼翼的拿出玻璃瓶，趁著漲潮時，讓瓶子被帶向大海，瓶子上面寫著：給我

最敬愛的媽媽。

　　轉眼間，瑪姬找他們也找了近五、六個年頭了，找的心力交瘁，每一個曙光都是破滅的

希望。她是該放棄了，尤其是在破產之後，理察想幫忙也無能為力。

　　看著放在床頭瑞秋及珠兒童年的照片，瑞秋穿著淺藍色的洋裝，頭戴著熊熊的帽子；珠

兒著粉紅色的嬰兒連身裝，金黃色的秀髮，儘管稀疏卻楚楚動人。

　　　「瑞秋和珠兒現在過得是否快樂？適不是和以前一樣漂亮乖巧懂事？有沒有用功唸

書？」這一連串的問題，也許是瑪姬心中永遠解不開的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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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得的假日，摩根帶著亭亭玉立的瑞秋和珠兒驅車前往普林斯頓湖，位於普林斯頓大學

的後方。車子剛停，數十隻飢不擇食的野鴨馬上從岸邊諾曼地登入，以排山倒海之勢，將摩

根及女孩們團團圍住，想搶他們手上的土司麵包。

　　「瞧！他們都已經那麼肥了，還那麼貪吃！」珠兒邊說邊丟麵包屑。

　　「妳還不是一樣。」瑞秋調侃一下妹妹。

　　　珠兒丟了一小塊麵包屑在瑞秋臉上。

　　鴨群緊緊跟著他們的腳步，畢竟他們手上還有一條土司。

　　翠綠的山巒倒映在澄澈的碧湖，數隻飛鳥在湖面點了幾只漣漪，也給了鴨群有了嬉戲的

園地，麵包屑不是填飽了小小的肚子，就是沈入湖底。當最後一片麵包也施捨完後，鴨兒們

也不留情面的掉頭而去，岸邊難得寧靜。

　　
　　「我們三人好久沒有一起出遊了。」摩根打破了寧靜。

　　
　　「這裡的環境真優美，讓人心曠神怡。」

　　
　　「真的好久沒來了，這裡感覺真是不錯。」略帶嘆息的珠兒。

　　
　　「你們會想媽媽嗎？」摩根突如其來的問題。

　　
　　「當然！」異口同聲的瑞秋和珠兒。

　　
　　「我也是，昨天媽咪在夢中和我說話，她說：『我好高興看到女兒們長得如花似玉，真

是有氣質的古典美人。我真的好想好想你們，每一次和你們講話我都有好多話想說。我好喜

歡聆聽瑞秋坐在鋼琴前，以靈巧的手指在琴鍵上跳躍，奏出悠揚的樂曲，告訴瑞秋，媽媽希

望她繼續彈奏下去；我也喜歡看珠兒的畫作，看她的畫彷彿身入其境，徜徉其中。還有，她

把媽媽畫得越來越漂亮了，告訴珠兒，媽媽期待她成為一位畫家，要好好努力加油！』」

　　沈默有時是一種心靈上的溫暖，心境上的寧靜。瑪姬的隻字片語，繚繞在他們心中，如

流貫全身的血液。三人輕輕地依偎彼此，感覺相互的體溫，分享彼此的悸動。

　　「你們都那麼聰明，只要認真努力，一定能申請上普林斯頓大學，它是媽媽和我最喜歡

的學校。」

　　普林斯頓大學是紐澤西人的驕傲，全美排名第二，僅次於哈佛大學。從校門一進去，首

先看到一棟具百年歷史的圖書館，十九世紀的中古建築，裝飾並不華麗卻具有濃厚的神秘色

彩。藤蔓爬滿整片側牆，有的甚至將捐贈者的紀念碑遮掩住了。長春藤是全美前幾名大學的

紀念象徵，故亦有「長春藤聯盟」之稱。以長春藤的生命力代表著悠久不衰的歷史；以它的

生長速度，象徵著各校都是世界的先驅，站在世界的頂端。而鍾靈毓秀的普林斯頓大學更是

當中的佼佼者，愛因斯坦也曾在這裡研究過，它是許多莘莘學子的夢想，也同是瑞秋和珠兒

所追尋的夢。



未完待續

　　「瑞秋，妳和妹妹準備一下，爸爸準備來接你們了。」老師以清脆的聲音嚷著。

　　
　　「爸爸？怎麼可能？他不是出差了嗎？」儘管如此，她還是趕緊催促珠兒收拾好東西，

以免耽擱了時間，她心中充滿了期待。

　　「請瑞秋和珠兒到一樓大門口，家長在等你們。」擴音器裡傳出機械式的廣播聲，四隻

小腳踏著貓步輕輕地走下樓，想先偷看爸爸的樣子。

　　「讓爸爸抱一下，好久沒抱過你們了！」

　　「爹地，你抱太用力了，把我們都弄痛了。」瑞秋必須用叫的，因為快喘不過氣來。

　　「抱歉，親愛的，爸爸帶你們出去玩好不好？動物園如何？」

　　「可是我們沒有零食去餵兔寶寶耶！」天真的珠兒焦急地說。

　　「趕緊出發吧，我們如果太晚到的話，動物都去睡覺了！」摩根牽著女兒，將他們抱上

車。

　　「出發嘍！」

　　「我要先看兔寶寶！」

　　「不行，要先看羊咩咩！」瑞秋以高分貝的聲音迫使妹妹閉嘴。

　　「我們都看好不好？不要再吵了，否則爸爸要生氣了。」

　　在爭吵不休之餘，他們忘了留戀窗外的景色。隨著天色漸漸昏暗，女兒沉沉地睡去，留

下只剩手握著方向盤，聽著恩雅 ” On My Way Home” 的摩根。數小時之後，近午夜時分，車

子在阿肯色州的邊境停了下來，略帶顫抖的手搖下車窗。

　　「先生，你是過境還是停留？」州警有點不耐煩。

　　「過境，前往紐澤西州。」

　　“On my way home, do you remember ?” 這首氣勢磅礡，充滿回家歸心似箭的愉悅，用在摩

根身上似乎不太合適。他要回家嗎？不，他不知道哪裡是他的家；他歸心似箭？不，他的心

在哪兒？沒有歸屬，在未知的世界裡。他的激動戰勝了理智，私自帶走在法律上屬於瑪姬的

瑞秋和珠兒，一點也沒考慮到犯法的後果。他只想到女兒，剩下的隨著車子的前進而拋在後

方，包括舊金山的點點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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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鐘一分一秒，滴答滴答的響著，每一個聲響都增加了瑪姬的憂慮。當她從托兒所老師

口中得知，女兒下午被爸爸接走後就知道大事不妙，原本還抱著摩根會把女兒送回來的希

望。隨著燭光漸漸熄滅，希望也化為灰燼。她開始思考下一步要如何做？報警？或是請私家

偵探追查他們的下落。報警也許會很快找到，但摩根一旦被抓到，將會被控訴「擄人勒索

罪」，必須坐好多年的牢，她要的只是女兒，不忍心摩根坐牢；假如找私家偵探的話，花的

不只是金錢，更有時間的挑戰，且全美那麼大要如何找起呢？沈思了許久，拿起了話筒撥了

號碼。

　　「這裡是理察偵探事務所，現在無法接聽您的電話，請在嗶聲後留言或留下電話號碼，

我將儘速回電，謝謝！」

　　「我是瑪姬‧安德生，我有事情委託您，我將於今晨九點拜訪，謝謝！」

　　在生物學領域如此強悍的她，在面對自己的問題時卻又如此茫然不知所措。徹夜未眠的

她在簡單的梳洗過後，先向生物研究所請個假就驅車前往 三英里 外的偵探事務所。

　　「請進， 安德生 小姐，不知您找我有什麼事情？」

　　瑪姬簡單地將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並說：「希望你能幫我找到他們。」

　　「基本上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但因為沒有時間限制，花費可能會很龐大。」

　　「不管花多少錢，我只要找到我的女兒！」語氣堅決的瑪姬說著。

　　「既然你那麼堅持的話，我盡力幫你找到他們。請留下摩根的資料及特徵，還有車牌號

碼，我猜他一定出州界了，你就準備等好消息吧！」

　　今天的烏雲濃密，將大部分的陽光遮住了，葉子上的露珠依然駐足，霧氣沉沉使得前方

的道路視線模糊，讓人不敢往前走，卻又不能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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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我們要到哪裡呢？我們坐車已經坐好久了！」睡眼惺忪的瑞秋好奇的問。

　　「爸爸帶你們到美東去，在那邊度假，住幾天再回來，好不好？」

　　「棒極了！但媽咪呢？為什麼媽咪不跟我們一起來？」小臉上伴著興奮和疑惑。

　　「媽媽很忙，不能陪我們。她要我們好好玩，所以妳和妹妹要聽話喔！」

　　「那我們要住在哪裡？是有彈簧床的五星級飯店，加上按摩浴缸，還是住在帳棚，河邊

洗澡？」眼睛為之雪亮的珠兒說著。

　　「我們住在一個阿姨家，這樣才能待得比較久，他們家很大喔！」又是一個未知數。

　　「滿心期待的熱情彷彿被澆了一盆冷水，珠兒失望極了。

　　摩根手握著方向盤，沒留意後照鏡中，眼神中透露著強烈失落趕集無力感的女兒。腳緊

緊地踏著油門，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

　　幾天之後，車子終於進入紐澤西的州界，擁抱他們的，除了蒼翠欲滴的蔥木，伸出擁抱

大地的手；亦有清新的空氣沁入心底。它沒有紐約曼哈頓的摩天大樓、摩肩接踵的上班族，

叼根香菸以抒解壓力的股票營業員，更沒有慕名而來的觀光客，這裡有的是紐約人無法體會

的閒情逸致及大部分美國人都難以淡忘的原始環境。

　　紐澤西，介於美東兩大城市的中間，往北進入紐約，往南踏入費城，相較於紐約的商業

與費城的工業，這邊清淨許多，故很多老人都遷居這裡渡過晚年。電影院裡，破風的笑聲都

從銀髮族口中跑出來，他們認為自己的餘年要過得快樂且年輕，過得自在無拘無束。有些人

看得是李察吉爾和茱莉雅羅伯茲的「落跑新娘」或是湯姆克魯斯的夫婦的「大開眼戒」，但

更多人看得，也許是以高中生為主的「美國派」！

　　凌晨兩點車子在一棟獨樹一格的別墅前停了下來。這房子的外牆漆成象牙白，簡單、樸

素中帶點高貴典雅的氣息，庭院的草皮被修剪的全部一吋高整齊一致伴著蓬勃朝氣。摩根領

著瑞秋抱著珠兒，顫抖的手按了電鈴，也許是夜晚的寒風。數分鐘後，一位穿著粉紅蕾絲睡

衣的女人開了門。

　　「那麼晚了，有什麼事情嗎？」女主人邦妮問。

　　「抱歉那麼晚了還來打擾妳。我們來這裡找朋友，但因為時間已經很晚且女兒們都累

了，所以想借住一晚，不知方便嗎？」

　　「嗯，好吧。剛好有多一間客房，你們就進來吧！」

　　「謝謝，真是感激不盡！」

　　三月的舊金山，和煦的春風吹起來略帶寒意，大夥兒都在漁人碼頭吹著熱鬧的風，溜滑

板的熱血男兒們表演著特技，觀光客正在品嚐著遠近馳名的大閘蟹。漁人碼頭，不僅是觀光

旅遊勝地，更是當地人快樂繁榮的象徵，但就算人們再怎麼快樂，仍舊比不過住在山丘上正

數著星兒的摩根家。

　　今夜的星空特別迷人，也許是今天過一歲生日的小珠兒與星空相映的光輝吧！珠兒，摩

根與瑪姬的第二個女兒，她三歲的姊姊，瑞秋，正依偎在爸媽身邊，左手拉著妹妹，右手抱

著令人憐愛的泰迪熊進入夢鄉，口邊仍沾著尚未舔完的蛋糕奶油，但充滿草莓香的奶油仍舊

掩飾不了瑞秋快樂、幸福、甜蜜的氣息，而摩根和瑪姬依然清醒，緊緊地牽著手，一同分享

家庭溫馨的氣氛。

　　「今天的星光特別燦爛，不是嗎？」摩根說。

　　「對阿！尤其是那兩顆高掛在頭頂上的星星，將來我們兩個女兒一定比他們更具風
采！」

　　瑞秋似乎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沈睡的她不經意的點了一下頭。

　　「真抱歉這一陣子經常工作到很晚，常常不在家讓你一個人待在家裡照顧孩子，我都沒

有好好地陪你們。」

　　「沒關係，我知道你最近真的很忙，為了你的理想和目標，只要你永不放棄，我們會支

持你的。」瑪姬嬌甜地說。

　　摩根沒有再多說什麼，但感恩的情懷使兩夫妻都明白，再也沒有人能替代眼前這一位終

身伴侶及知心好友了，他們比以前正珍惜彼此相處的時間，因為未來充滿了變化，是不可預

測的變數。

　　快樂的時光總是流逝的特別快，進入午夜時分，幾顆流星劃過了天際，瑪姬在心中許了

一個願望，

　　「希望每年的今天，全家人都能聚在一起，吹著沁涼的微風，呼吸著清新的空氣。」

　　經過一整天在UCLA教書的工作後，摩根踏著蹣跚的腳步沈重地打了家門的鎖，一進門

立刻感受到十一月的寒風迎面襲來，將原本冷清清的家弄得更顯淒涼，桌上那只離婚協議書

並沒有被風吹落，仍舊靜靜地躺在那。

　　兩個月前的傍晚，摩根期待看到自己的老婆及女兒，藉此擺脫勞累的身心。但迎接他的

卻是一段沈默及隨時會爆發戰爭的前哨戰。瑪姬坐在床邊，眼角泛著淚光，不發一語，只以

冰冷的雙手遞了張紙給摩根。

　　「簽字吧，我要帶著女兒離開這個家！」

　　「為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解的摩根問到。

　　「為什麼？你自己捫心自問，你在哈佛讀研究所時發生了什麼事情？竟背著我愛別的女

人！」

　　一頭棒喝點醒了左腦的記憶，那一段纏綿對當時身處異鄉、人生地不熟的摩根確實是心

靈的慰藉，但回來後就沒有再聯絡了。

　　「我們之間真的沒什麼，妳不要道聽途說，妳要相信我。」摩根趕忙解釋。

　　「沒有什麼好解釋的，我們之間完了！」絕情且冷酷的口吻。

　　這一次，摩根簽下了一生中最難簽的簽名，油墨幾度沾不上去那張是悔恨的淚水交融

的白紙。

　　「我可以在這裡陪女兒們到天亮嗎？」一想到也許明天就見不到女兒，摩根提出了要

求。

　　已經熟睡的瑞秋和珠兒絲毫沒有感覺爸爸在自己身邊，摩根輕吻瑞秋和珠兒紅潤的臉

頰。這一吻，吻出了四年來的無限關懷及一生也說不完的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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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摩根點了那位舉手的同學。

　　
　　「老師，這一章已經講過了，且還不止一次！」全班哄堂大笑。

　　
　　自從離婚後，上課常常力不從心使不上勁，連上課上到哪都不知道，且與學生的互動越

來越差，摩根發現自己不再能在教學中尋找樂趣，與學生的關係逐漸淡化，有想逃避的念

頭。

　　一個人躺在雙人床上輾轉難眠，映入眼簾的都是以前和妻子及女兒全家一同出遊的溫馨

畫面：瑞秋不吃飯時說：「瑞秋乖乖，要吃飯來會漂亮喔！」才好不容易把一大片蔬菜放進

她的櫻桃小嘴；三更半夜珠兒發高燒，一整夜的細心呵護才使得小小不穩定的情緒稍稍獲得

安撫；當瑞秋因好動橫衝直撞撞到桌腳，頭破血流，摩根心急如焚抱著瑞秋，用衣衫擦拭她

頭上的血趕往醫院，看著被縫了十二真的小小心靈，內心疼痛卻要故作堅強，因為他想做瑞

秋的守護者；瑪姬臨盆生下珠兒那份興奮與負擔；更常常想起十年前和瑪姬一同坐在藤樹下

呼吸它那清新的芬多精。

　　突然想起以前曾經瑞秋和珠兒錄下屬於孩子的語言，那是他們最原始的天籟，最原始的

溝通方法，雖然大人們聽不懂，但可以用心去感受去瞭解。這幾卷錄音帶不僅記載了他們的

成長過程，也記錄了當爸爸的心路歷程。

　　「今天是 九月五日 ，瑞秋一歲又兩個月，是瑞秋出生以來我最高興的一天。她會叫爸爸

了，我真不敢相信，要她多叫幾遍，瑞秋，我還要再聽。」

　　「今天是 十一月二十日 感恩節，全家圍在一起吃烤雞，火雞大概是瑞秋目前看過最可怕

的東西了，竟然要吃掉和自己一樣大的動物，瞧她那一副看我們吃的津津有味的樣子，真是

可愛極了，最後她也偷偷地扒了一塊！感謝主賜給我瑪姬和瑞秋，生命中兩位最重要的女

人。」

　　兩年前的聲音卻如格十年之久。當時錄製是興奮的，如今只有想聽卻又不按不下播放鍵

的矛盾。

　　今年，珠兒兩歲，瑞秋四歲。

待續...

雖然實際的互動已經不差這口頭的承諾，但只差一個告白就能有完整的記憶，一定得好好籌畫。號召好朋友在指定地點製造浪漫，告白就弄成這樣，那求婚怎麼辦？

光禹如此問。

雖然我早說了漁人碼頭風太大蠟燭點不起來，但我希望我能親自幫你點蠟燭，不再只是個旁觀者。認識你那麼久從來沒有幫你介紹女生，只是傾聽你不斷重覆著好人好事，你總是看到好人卡背後的再接再厲。

你們好青春啊，都還是十年前的你們，如果我在現場我一定會很感動，無關乎這告白有沒有成功，而是我們仍然一起做很酷的事情。打電話到夜光家族跟光禹講話很特別，但怎麼感覺你站在很遠的地方搞不清楚主角們的互動，儘管如此我能感受到你的開心，謝謝你透過跟光禹分享讓我能透過錄音感受那一瞬間被海風凝結的幸福。

Call in到夜光家族

重新記住他的名字是希望他能跟妳一樣，不在乎之前發生的事情重頭開始。

有時候我好希望我不是那麼瞭解你，因為不瞭解容易有摩擦，吵架之後也許我會很生氣然後離開，但因為太過瞭解了，我一點也不錯愕也沒有腦充血，但我確實需要一點時間調適自己，把自己從你的生活中抽離。

四月是你的季節，勇敢盛開的季節。我們永遠不知道下一步值不值得，但到了那時候我們只知道自己有多勇敢，記得要笑，開心的笑。

我真的不知道我是不是在幫忙，但謝謝你信任我。如果我有時間貨幣希望能換到任意門，在那當下帶你離開那裡。這些都不是你應該承受的，喝醉也好，忘掉那感覺，讓那感覺消失在旋轉的世界。

我想，我也會有不知道要用什麼心情面對一些事情的時候。